第一章_大崩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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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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遣将,蓄积力量,庞大的战争机器已经发动,随时有可能向中国军队发出致命的一击,而我们什么也不做,几十万大军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坐等日军的进攻。悲乎!我的中国!
        在古今中外的一切战争中,交战双方对战略主动权的争夺是首要问题,哪一方掌握了战略主动权,就能够控制战争的进程,继而取得最后的胜利。
        那么在1944年春季的中原战场上,中日交战双方究竟谁掌握着战略主动权呢?答案很清楚:日本。这个经过长年战争消耗、业已气息奄奄的帝国,仍然掌握战略主动权。
        其实日本帝国的日子过得相当糟糕,自1944年始,美军攻占马绍尔群岛,进而轰炸日本联合舰队基地特鲁克和马里亚纳、加罗林群岛。日本军务局长佐藤面见东条英机,提出从马里亚纳和加罗林群岛撤退。这样,日本首相东条英机于1942年宣布的太平洋绝对国防圈就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。
        2月26日,美英军队在新几内亚北面的阿德默勒尔蒂群岛登陆,日本南洋派遣军司令部拉包尔完全陷于孤立无援的状态。
        3月5日,英国温盖特少将的空降兵团在北缅伊洛瓦底江两岸空降。更致命的是,由于美国潜艇群的出色表现,日本帝国向南洋战区输送兵源补给的海上运输线被严重封锁。以战争的总趋势来看,日本帝国就像是拳击台上一个连遭重击、即将被打倒的拳击手,只需对手盟军方面最后一击就可结束比赛了。
        可奇怪的是,这个已经鼻青脸肿的拳击手在倒下之前,却一反常态地向胜利者发出致命一击,然后他惊讶地发现,即将获胜的对手居然被打得轰然倒地,几乎丧失了比赛资格。
        现代化战争是国与国之间的总体战,在1944年中日两国的战力比较上,并不是日本军队太强,而是中国军队太弱。弱在哪里?不仅仅是综合国力和武器装备上的悬殊,而且也是双方高级将领在智力层面上的悬殊。
        1944年春,日本派遣军总司令官畑俊六大将,在南京的派遣军司令部召开由各方面军、野战军及师团长以上将领参加的军事会议,制订出一套完整的作战计划,即《一号作战计划》。
        其内容是,此次作战将要达到三个战略目的:
        第一,在美英海军封锁太平洋航线的情况下,打通一条北起东北,横穿中国大陆,南至越南河内的铁路交通线,从东北到朝鲜半岛与帝国相连,保持帝国与大陆的进出自由。
        第二,消灭中国西南地区的中美空军基地,消除其轰炸日本本土的威胁。
        第三,消灭重庆军队的主力,特别是蒋介石的中央嫡系部队。
        畑俊六大将的战役布势及兵力运用是这样的:第一阶段作战,将打通郑州至信阳之间的铁路线,围歼中国第一战区防区内的重兵集团,尤其是消灭该战区的核心主力,汤恩伯的王牌第13军。
        华北方面军冈村宁次大将为此次作战的总指挥。由华北方面军第12军司令官内山英太郎中将率领第37、第62、第110师团,独立混成第7、第9旅团,骑兵第4旅团、坦克第3师团从郑州以**破黄河防线,向平汉铁路南段沿线发动攻势,一举击溃中国军队,占领并确保平汉铁路南段的畅通。
        第11军司令官横山勇中将,以独立步兵第11旅团主力七个大队的兵力,从信阳出发北进,策应华北方面军作战。第13军以一部分兵力从安徽蚌埠地区沿黄泛区南侧前进,策应华北方面军作战。第5航空军司令官山下琢磨中将,以一部航空兵力量,配合地面部队进攻。此次战役,日军投入总兵力初步定为20万人。
        为实施《一号作战计划》,日军大本营倾其明治维新以来所有累积的陆军战力和物资,孤注一掷投入此行动。日军大本营决定,中国派遣军在执行一号作战计划中,所有的兵力与支援要求都给予最优先的配合。在兵力动员上,日军大本营决定再动员51万部队,优先补足中国派遣军所有的缺额;尽量将原先在中国战区的乙种师团与丙种师团,调升为甲种师团,这样就使得日军甲种师团加上所有补充、特种作战单位之后,其作战兵力已达到32000人。此外,日军大本营还抽调日本本土与关东军的部队,进一步支援中国派遣军的一号作战。
        日军对于一号作战计划的先期后勤准备,周全到几乎难以想象的地步。先是改组中国战场的航空兵团,仅是空军作战的油料,就有半年的储量,而弹药的储量多达两年。
        陆军方面则破天荒地派出从未在中国战场上使用过的坦克师团。参战各军的粮弹后勤支援,都有半年以上使用量的准备,并且调集了马匹67000匹,运输汽车13000辆,运输补给船艇10000艘,还调动了日本全国所有的道路、桥梁工程支援人力与器材,投入战线后方道路的维修。
        日军大本营为一号作战计划所有的作战需求,上至野战医疗设备,下到士兵军靴的修理,都准备得一应俱全。
        箭已在弦上!日军的一号作战,很快将成为中国军队的噩梦。
        现在,日军在黄河大铁桥的修复工程显然加快了速度,汉王城国军炮兵的炮火干扰索性成了应付差事的象征性行动,而对面日军的炮火却丝毫没有懈怠,只要国军敢发一炮,立刻就回敬20炮,到后来国军炮兵干脆一言不发,保持沉默了。于是黄河大铁桥在中国守军的注视下,在近三个月的时间里,一点一点向南岸延伸,与此同时,浮桥的铺设也在日军火力的掩护下进展迅速。
        4月初,黄河大铁桥终于修通了。
        忧心如焚的蔡继刚连连向重庆发报,汇报第一战区的作战计划存在严重偏差,同时申请动用空军不惜一切代价,炸毁新修复的黄河铁桥。
        军令部第一厅厅长在电话里训斥着蔡继刚:“我说小蔡呀,第一战区的作战计划是军令部依情报编制下达的,你的任务就是督促各部执行落实,即使有不同意见也不能越权干涉,你这么干是两头不落好,以后不该说的话少说!再说,美国驻重庆武官认为,日军在河南的攻势准备不过是春季演习,日军很快便可退回原防地。怎么?你小蔡比美国盟军的参谋官还高明?”
        蔡继刚忍着气说:“厅长,卑职并不认为官阶低就该闭嘴,这是关系到几十万大军生死存亡的大事,卑职明明看到其中潜藏的危机却不说话,其良心何在?现在黄河铁桥的修复是明摆着的事实,日军重型装备云集新乡的情报也确定无误。一旦敌人大量坦克过桥,豫中平原河流稀少,全是旱田,几乎无险可守。我军缺少反坦克武器,后果将不堪设想!我认为,动用轰炸机炸桥是最后的办法。厅长,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,总得想想办法呀!”
        厅长的口气缓和一些:“这个嘛……我倒可以向上面反映一下,不过批不批准我可不敢保证,当然,责任不在你啦。”
        挂上电话,蔡继刚颓然瘫倒在沙发上,他悲哀地发现,那些手握重权的将领们,脑子好像根本没用在打仗上。
        蒋介石、徐永昌、蒋鼎文等人的脑子出了问题,而盟军驻中国战区的参谋长史迪威中将的脑子也没好到哪儿去。
        近一个月来,沉寂的中原战场上呈现出越来越多的危机态势,美国第14航空队的侦察机发现,日军在黄河故道曲折处有大批运兵卡车向新乡以南开去,湖北北部的日军车队越过省界,向豫南信阳集中。沿长江有数不清的日军船舶在集结向武汉推进。第14航空队司令陈纳德将军向史迪威发出警告,认为日军在河南的部署是珍珠港事件以来最危险的态势,并建议4月份将驼峰航线的空运量提升至8000吨,立刻派轰炸机沿长江对日军船舶和九江、岳阳一带的交通线进行饱和轰炸。
        由于美军机场大部在华南,B-17和B-24轰炸机载弹量和航程有限,难以对豫中战场提供密集支援,陈纳德准备调集飞机进驻汉中、安康一带的川陕机场,试图在日军过黄河之前将黄河铁桥炸毁。但史迪威认为,日军不具备在中国战场大举进攻的能力,陈纳德有些“大惊小怪”。第14航空队的第一任务是保卫成都的B-29轰炸机基地,其他的他让陈纳德“少管闲事”,对陈纳德的建议和行动予以制止。
        对于轰炸黄河铁桥的建议,史迪威提出,必须由第一战区提供邙山日军桥头堡的防空火力情报,否则他“不便”派飞机轰炸。令人不解的是,美军B-29飞机轰炸日本本土时却并没有提出过这个条件。汉王城的国军驻军也根本拿不出对方的防空情报,事到临头就是想收集也来不及了,于是轰炸黄河铁桥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。
        邙山桥头堡的日军似乎增加了好几百人,在拼命修筑工事。他们的阵地沿鸿沟在向东延伸,扩大了近两倍,虽然大桥已经修通,双方的炮击也停止了,但形势却一天天紧迫起来。
        十万火急的军情报告打到洛阳,第一战区长官部的回复仍是千篇一律的措辞:
        “注意警戒监视,不可轻举妄动!”
        4月8日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,一大早,汉王城守军阵地上传来一阵阵铃铛声,几个老百姓牵着牲口向阵地走来。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,壮实的五短身材,一脸络腮胡子,一双小眼睛不住地左顾右盼。他左耳上夹着一支铅笔,头戴一顶脏兮兮的破毡帽,身穿蓝布长衫,腰围布腰带,还把长衫的前后摆撩起塞在腰带间,显得很精干。另外两个牵驴的都是短衣打扮的精瘦年轻人,黑布裤腿高高挽起至膝盖,一看就是庄稼汉。
        一个国军少尉拦住庄稼汉:“嗨!往哪儿走呢?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?去去去,离这儿远点儿。”
        壮汉摘下帽子朝少尉鞠躬道:“老总,俺是西面王村镇铁匠铺掌柜,听说队伍上卖炮弹皮,俺来上门收购,也省得老总们费时费力往集上送。”
        少尉上下打量了壮汉一眼,疑惑地说:“每次都是我们把炮弹皮送到广武镇李掌柜那儿卖,从来没人上门收购。再说了,也没听说王村镇有铁匠铺呀?”
        这时连长急匆匆赶来,查看了两头毛驴的跨篓,没发现什么,他面露喜色地说:“这下好了,每次送货还得借后勤处的骡子,闹不好还要为分钱吵架,你是……”
        壮汉赶紧又鞠了一躬:“老总,俺是王村镇的,铁匠铺刚开张五天,这年头生意难做,唉……俗话说同行是冤家,往后你这儿的炮弹皮俺包下了,俺比广武镇李掌柜每斤多出两毛钱,你看咋样?”
        连长心中窃喜,表面却不动声色:“河防重地禁止闲杂人员入内,我让你们进来,还担着干系,不能让上面知道。每斤加两毛我犯不上,这样吧,每斤加五毛咱就成交了。怎么样?”
        壮汉显得很为难,他咬咬牙,朝地上猛啐一口唾沫:“中!加五毛就五毛,这买卖俺做啦!”
        连长立刻吩咐一个上等兵带两个年轻伙计去后面战壕搬炮弹皮,同时令少尉在此监秤记数,自己就回连部了。
        壮汉笑眯眯地从藤筐里抽出一杆秤,耐心地等待两个伙计将炮弹皮搬来倒在地上,另外两个士兵用扁担将秤和藤筐抬起过数儿,由少尉在小本上记下数目。那壮汉从耳朵上取下铅笔,靠着大青骡也在小本上记着什么。
        少尉心中很不高兴,心说有我记数就行了,你还记什么?莫非是不放心,还要跟我对账不成?国军军官都是有些脾气的,他们横行惯了,对老百姓从来不大讲礼貌。少尉冷不防一把抓过壮汉手中的小本,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正要扔掉,谁知这一瞟不打紧,少尉惊出一身冷汗,小本上记的哪是什么数字,居然是国军阵地上的工事炮位标记。
        少尉大喝一声:“你是奸细!”他一把揪住壮汉的衣领。
        那壮汉早有准备,他反手攥住少尉的手腕,熟练使用柔道投技,将少尉隔着大青骡摔了出去,砸在两个毫无防备的过秤士兵身上,壮汉闪电般从怀里抽出手枪连开三枪,随后掀掉青骡背上的藤筐飞身骑上,用枪柄狠命砸在青骡屁股上,大青骡一头冲了出去……
        这一切都是在短短十几秒内发生的,阵地上乱作一团,连长从连部里冲出来,大梦初醒地狂呼:“日本探子!给我开枪,别让他跑了!”
        哪里有人开枪,枪都在掩体边架着,士兵们乱哄哄地跑去抓枪,在狭窄的交通壕里挤作一团。
        阵地工事里的机枪哒哒哒地响了,而壮汉已经骑着骡子冲进阵地旁的深沟里。连长气喘吁吁地带着士兵们赶到沟边,朝着跑远的日军探子开枪射击。谁知对面的日军大炮轰然响起,一个密集齐射就把阵地变成一片火海,连长和士兵们连个愣儿都没打,立刻抱头鼠窜,逃回掩体。
        这次事件导致一名军官和两名士兵丧生,那两个搬运炮弹皮的年轻伙计被当场抓住,经审问后确系日军雇用的中国农民。连长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,连请示都免了,掏出手枪当场就给毙了。
        无独有偶,当天下午中牟县西堤守军防地上也出了事,是阵地最东端的几个哨位。
        原来三个哨位的哨兵寂寞难耐,他们盘算离吃晚饭时间还早,便离开哨位挤到一个碉堡里,和两个机枪手推起了牌九赌钱。没一会儿,这五个士兵为出牌顺序发生争执,两位弟兄还动起手来,一个机枪手一拳把一个哨兵的鼻子打出了血,其余三个士兵连忙上前拉架。弟兄们正折腾得热闹,碉堡里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八个全副武装的“国军”士兵。在刺刀的威逼下,五个打牌的士兵被破布塞住嘴巴五花大绑捆了起来。士兵们瞪着惊恐的眼睛,战战兢兢地靠墙根儿站成一排,他们本以为对方会给个战俘待遇,谁知对方毫不留情,瞬间用刺刀将五个士兵钉在了墙上……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一支日军的侦察分队,他们的任务就是渗透、侦察、突袭。日军士兵们迅速擦干刺刀上的血迹,走出碉堡。三个人进入哨位扮作哨兵继续放哨,其余人则扮作巡逻队,沿交通壕的边缘大摇大摆向阵地纵深走去,沿途不停记录着守军的炮位、工事、碉堡的位置。
        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一个炊事兵提着饭篮走进碉堡,见到碉堡里的惨状,他不由发出瘆人的一声怪叫,回身冲出碉堡朝天鸣枪报警。
        “叭!”一声震耳的枪声打破了阵地上的宁静……
        炊事兵鸣枪后还没来得及逃走,脑门上就中了一颗子弹,潜伏在哨位上的日军士兵迅速冲进碉堡里埋伏起来,一个中尉带着一个排的士兵朝枪响的地方奔来,和日军假扮的巡逻队撞个正着。
        中尉刚喝了声:“口令?”日军特工队就开了火,国军士兵立刻还击,阵地上顿时枪声大作……国军伤亡了几个弟兄。日军特工队交替掩护着撤退,国军中尉一把夺过机枪狂扫,撂倒了跑在后面的两个日军士兵,其余人跑得飞快,越过碉堡朝河滩上跑去。国军士兵们蜂拥而上,突然碉堡里的机枪响了,国军士兵们在猝不及防中被打倒一片,其余人被猛烈的火力压制在地上抬不起头来。
        那个中尉还算镇定,他知道碉堡已被日军占领,便带着一个下士翻身跳进交通壕,慢慢接近碉堡的后门。中尉一脚踹开木门,将两颗手**扔了进去。爆炸过后机枪声停了。中尉发现碉堡里只有一个日本兵,此时已被炸得支离破碎,而其余的日本兵早已跑得无影无踪。
        这两个事件同时上报到洛阳的一战区长官部,蒋鼎文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这个时候哪怕是个白痴也会明白,日军的进攻已经迫在眉睫!他气急败坏地下令:“河防阵地全部戒严,守军进入一级戒备,加固工事,增加粮弹贮备,派出巡逻队日夜不停巡视,严密监视对岸一举一动。”
        在一旁的蔡继刚跨前一步说:“长官,日军的进攻意向已十分明确,我建议向汉王城和中牟县西堤阵地增派兵力,并且向汉王城阵地两翼急调战防炮部队增援。还有……守中牟西堤的暂15军27师装备差,战斗力弱,我建议从85军抽调一个师加强中牟防务。”
        长官部参谋长董英斌也表示赞同:“蔡督战官言之有理,现在部署还来得及!”
        蒋鼎文不以为然:“你们怎么就能断定日军准在这两个地点过河?这极可能是敌人故弄玄虚,我们不可上当!再说了,85军抽一个师到中牟,他们守临汝的任务谁来代替?一个萝卜一个坑,丢了临汝你们俩谁负责?”
        蔡继刚急了:“长官,这两个地点正好是郑州的左右两翼,如果同时被敌突破,郑州将三面临敌,实在太危险了!郑州一旦失守,马上会变为日军的前进基地,此地又是平汉、陇海两大铁路的交会点,敌军接济极为方便,而我军战况将会变得十分艰难!”
        蒋鼎文干脆转过身子,慢条斯理地说:“小蔡啊,作战计划是军令部批准的,现已实施到位,怎么能临时变更?我负不起这责任,你小蔡更负不起!”
        蔡继刚还要作最后努力,被参谋长董英斌连拉带拽拖到了室外。
        董英斌小声劝道:“蔡老弟,再坚持就是犯上啦,何必呢?天塌下来有蒋长官撑着,管他呢……哎哟,老弟,你……你这是怎么啦?”
        此时蔡继刚的眼泪抑制不住夺眶而出:“英斌兄,完啦,全完啦,我们的排兵布阵就好像十个指头按下十个跳蚤,哪个都不敢松开,没有任何防御重点和机动兵力,一旦被敌人突入分割包围,十个指头将挨个被斩断。到那个时候……我们几十万大军将死无葬身之地!”
        董英斌叹息着:“可我们人微言轻,谁会听我们的呢?”
        “上帝啊!求求你,救救我们中国!”蔡继刚泪流满面地祈祷着。
        [1]
        加伦将军原名为瓦西里·康斯坦丁诺维奇·布柳赫尔,1916年参加布尔什维克党,1917年组织赤卫队,翌年组建红军时任师长,1921年任远东共和国人民革命军总司令,翌年任军长。1924年化名加伦来华到广州,任国民**首席军事顾问。1927年夏回苏,曾任乌克兰军区司令员助理、远东特别集团军司令员,指挥过1929年中东铁路之战。后任远东军区司令员。1935年被授予元帅军衔,成为苏军最早的五元帅之一。1938年10月以“反苏阴谋”罪名被捕,随后被处决。1956年获平反昭雪。
        [2]
        黄色人种也称“蒙古人种”,具有下列特征:皮肤略带黄色或浅棕色,头发黑而平顺,颧骨突出,具有蒙古式的上眼皮皱纹。黄色人种有两个支系:亚洲支系和美洲支系。亚洲支系主要分布在亚洲的中部、东部和东北部地区。美洲支系主要指北美和南美大陆原有的居民如印第安人。他们是亚洲支系的人经过楚克奇海和阿拉斯加而迁至美洲定居的。故事中的土著人没有亚洲和中国的概念,他们只见过印第安人,因此把蔡继刚当成印第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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