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 第60章_深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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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第6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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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知聿有过理智温柔,却也有过歇斯底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前者是为丛京,后者也是为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的丛京无数次幻想,如果当初两个人没有相遇,漫漫长夜里没有主动,他们就这样独身过完后半辈子,会不会觉得特别遗憾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她找别人将就,和别人结婚,那么这样破碎的沈知聿又会不会一个人孤独度过余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很多事总要过很久才会感慨。

        像年轻时没有好好念书,长大了才发现当初厌倦繁忙的高中生活才是自己最怀念的时光,也像年轻时她随手丢下的一块纸条,很久后才知道那上边载着另个人对自己全部的寄托。

        丛京把沈知聿带回了家,扶他到房里躺着。

        陷进床里时他已经完全睡着了,那会儿在车上情绪失控哭了一阵,白皙漂亮的脸都染了醉色,这会儿在室内冷风下吹着,台式灯光下,看着不真实。

        没见过他喝得这么烂醉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亏得也没发酒疯,连喝醉了也能保持那么清冷寡淡的样,只是没什么安全感,后来在车上睡过去也不能保持冷静,睡觉不安稳,要一直牵着她的手才行。

        丛京可不敢像他那样单手开车,只能把他的手搁到她腿上,等红绿灯了再去牵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十指相扣,他才会安心一些,知道有她在。就跟每次晚上睡觉都要完完整整地把她嵌进怀里一样,胸口全部抵着她后背,这样才满足。

        都说沈知聿内心强大,可在丛京这儿,他什么都需要,什么都怕。

        像个小孩。

        丛京帮他把鞋脱了,把他腿放到床上,然后帮他把衣服纽扣给解了,冷白劲瘦的身体也露了出来。脖子上泛了点潮红,衬得他唇也显得绯色了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丛京本来是想要他好好休息,看他这样,手撑着他胸口,俯身,在他唇上偷偷亲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怎么不说话啦,在车上不还挺凶吗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知聿没什么回应,他睡觉向来安静的,跟丛京差不多。

        丛京侧躺在那儿玩了会他手指,感受到她动静像是有点醒了,他微微睁眼看她,不太清醒,又依赖地转身,握住了她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捋了捋他的发,轻声说:“晚安,哥哥,好好睡一觉吧。明天醒了,我还会在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知聿醒得很早,刚睁眼的时候思绪混乱,睁眼望了天花板半天才醒神。

        听见厨房忙碌的声音,后知后觉意识到丛京在做饭,那些光影迷离的画面全部涌回脑海,他记起昨天的事,撑着身子起床。

        外面天阴了,有点要下小雨的预兆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知聿出去时,丛京正好端着盘子出来放到桌上,看到他,拿毛巾擦了擦手:“醒啦,正好,吃饭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系着围裙,柔软长发也尽数扎起,露出那截洁白纤长的天鹅颈,本来还在烤面包,手上带着烘焙专用的手套,打开烤箱想端盘子,太重,差点没扶稳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知聿过去帮她端住,说:“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厨房里的事,他做得才习惯。

        丛京看他一眼,听话地放了手,然后摘下手套给他,看着沈知聿娴熟戴上,轻车熟路把烤盘端出,上面黄油面包烤得大小不一,一看做甜点的人也不太熟练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知聿看她一眼,她略有点不好意思:“也是尽力按着教程做了,第一次,不太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说你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知聿说:“做得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知聿端着东西出去,丛京就在一旁等着看,瞧见他略微凌乱的发,白皙但却带有倦色的脸,想来也是刚醒没多久,她想问他感觉怎么样,会不会还宿醉头疼,或是说有别的难受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想来沈知聿这么高傲的人应该不会想回忆昨天他那副样子,毕竟那种时候,又哭,又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迟疑之后,也就没说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想他主动提及:“昨天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丛京说:“你还记得昨天,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自己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丛京走到桌边去摆盘,看着她背影,沈知聿走过去,说:“当时我确实状态有点不对,但是,喝醉了应该没出什么洋相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只记得喝醉后仰着头望着天花板光影迷离的场景,还有一些,车里和她的对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别的就没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反正整个人挺乱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丛京想到他昨天在那群兄弟面前的表现,没提,就嗯了声:“没有,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会突然过去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有人打电话给我了,说你在那喝醉了,就叫我接你,我还是开你的车去的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知聿抬眸看了眼玄关他放钥匙的位置,他有几个车库,停着各种车,她能主动开自己车倒是令人没想到。

        也不是介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就是觉着,她能那么自然地对待自己的东西,像是把他的也归纳成她的一样,让人高兴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知聿低头看了她一阵,忽然从后抱她,轻声:“昨天你是不是哄我了?特别温柔的那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亲昵动作太突然,手臂差点碰到她痒处,丛京躲了躲:“没有,别自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就是有,你叫我宝贝了对不对,还说什么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才没有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记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丛京转头:“你怎么正经的不记,就记这些偏门左道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知聿就笑。

        看他笑,她心里那股无名气也上来了,说:“你也是啊,长本事了,说朋友出事才出去,结果呢,出到酒吧去了。沈知聿,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管你,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。”沈知聿手又撑到桌上,把她困到自己怀里,侧头,唇刚好擦过她的头发。他颇为蛊惑地轻声说:“那你管管我,我就缺管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别一大早上就没个正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不吃早饭,她还饿呢。

        丛京想从他怀里出去,试着拉他手臂,没拉开,她又回头看他,对上他有点寡淡却戏谑的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我们聊一件正事。”他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景铄,你还要和他联系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丛京第一次和他探讨这件事的真实源头,导致他那么不安的源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放下手边东西,很认真地问:“如果我说不会断,你会怎么样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知聿本来情绪还有点平,看她这么说,忽然有点出神,声线也无意识放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我会很难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除了难受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垂下眼睫,说:“你这样问不就是怕我做什么吗。我不会的,我只是问问,只是吃醋,只是心里过不去而已。我不喜欢看你和别的异性在一起,不管多少年,就是改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这话说得有点破罐子破摔,还有点赌气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她不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声音又小心了些:“所以,你别和他做好朋友了好不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做朋友可以,关系那么好,不行。

        就是不行。

        丛京缄默许久,叹了声气,有点无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沈知聿,我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,怎么可能还会有异性的好朋友。我和他好久没联系的,是朋友,但也是多年同学,以前的朋友我是不会断联系的,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,别的也绝对不会有。你介意这些,我问你,那我出去工作要和那么多异性客户交际的,你怎么办,全部吃一遍醋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说:“在改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改,我看你是老样子永远改不了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心思被她戳中,沈知聿也有点耐不住,抱住她把头埋她颈窝里不许她说:“好了,你全当我没说过好了,忘了,全部忘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段意外归插曲,就像生活里的调味剂,虽然五味杂陈,但丛京和沈知聿的生活还是在过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段时间丛京忙老家迁坟的事情,面对了一些以前棘手的亲戚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些时候她真觉得人性很复杂,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,一个个刻薄冷血,管也不想管你,反而,她人生里给予过她善意的全部都是原本与她不熟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能是过往经历导致性格,所以丛京面对任何事情总保留了一份善意。她没有给那些人太好的礼遇,却也不至于过于冷脸,最后探望完父母坟墓以后,她从老家回去,再也不闻过去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彻底结束已经是月底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其中她还参加了一场大牌秀场,本来这场秀是在另一一线城市举办的,最后还是选定在了深城,受邀参加的有好些知名明星,除此以外都是些高奢资本消费群体。丛京还不够那个格,即使她在圈内已是声名鹤起,但到底幕后设计和台前那些光鲜资本家不同,拿不到邀请函,也就不能过去观看学习。

        知道她想去,沈知聿一早帮她打通了关系,拿到了前排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拿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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