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回 明修栈道雅令赏雪 暗度陈仓恶擒魑魅_雍正皇帝——九王夺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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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回 明修栈道雅令赏雪 暗度陈仓恶擒魑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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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纤纤玉手磨香墨,
        胤笑着道:“八哥好情致,我也有了——点点梅花落砚塘!——我再起一句:佳人美目频相盼,”
        “对局围棋打劫忙。”胤禛忙推胤祉:“三哥,你怔什么?快着点!”胤祉因一笑,吟道:
        古漆瑶琴新玉轸,
        “好!”胤揎臂扬眉,正要接吟,不防胤怪声怪气冒出一句:
        阴沟打翻豆腐汤!
        众人不禁哄然大笑,十四阿哥胤便来拧胤耳朵,“好好的诗思叫你败坏得一点也没有了——阴沟打翻豆腐汤岂不是黑白不分了?罚酒,我要提耳灌黄汤!”正不可开交,高福儿匆匆进来,向胤禛附耳说了几句,后退一步躬身听命,胤禛登时紫涨了面皮,说道:“这有什么说的?点王府侍卫立刻把这起子贼拿下!”又转脸对胤祥道:“我府丢的东西有着落了。贼现在就在万永当铺,你如今管着刑部,只好劳你去刑部,调几个衙役做帮手。”此刻众人已是听呆了。
        “成!我再给你们演一出温酒斩华雄!”胤祥笑着起身佩剑,又道:“老十四,等着我回来再豁三百拳!”
        胤禩听见“万永”两个字,浑身打了个寒颤,看胤禟时,也把目光扫过来,四目一对立时会意,因也起身笑道:“我酒沉了,正好和老十三同去。谢四哥的寿酒,改日我还席!”
        “哪里的话!”胤禛笑道,“一年四季难得一聚,何况这场好雪!你这一走就散了众人的心,也辜负了我的心——狗儿!各位爷带来的人都归你和坎儿招呼,轿子锁了,大门封锁。今儿上下一醉方休!怎的?吃醉了就不能在四哥这儿住一宿?”众人也都正在兴头上,哪里肯放胤禩去?纷纷起身挽留,罚乱令酒,胤禩心里虽不安,却也脱不得身。
        胤祥带了七十余名王府校尉打马狂奔出城。过朝阳门,见守军千总是自己在户部使过的小军官辛一非,便驻了马问道:“原来是你在这儿办差?你手下多少人?”辛一非是巡哨偶尔遇上胤祥的,见是恩主,忙笑道:“十三爷原来还记得奴才?这里的兵不多,只有一百多人,老齐化门也归奴才管,十三爷要使人,奴才过去叫!”“一百人足够了。”胤祥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,“你悄悄带着把守万永号当铺四周路口,无论是谁,不许进也不许出,万永号里有大盗,跑出一个耗子去,我就抽你辛一非的鞭子!”这是个极简单的差使,辛一非连连答应着召集人,分派着把守路口,不到一袋烟工夫已将靠近万永当铺的街口封得水泄不通。
        “好!你会办事!”胤祥掏出怀中金表看看,连走路没用一刻钟工夫,嘴角闪过一丝阴冷的狞笑,鞭梢一指道:“冲进店去,逢人就拿!”
        柳仁增和店里六七个朝奉正和性音有一搭没一搭地攀谈,等着李再鑫“取银子”回来,不防外头一阵马蹄得得,一排店门“哗”地倒了下来,满屋雪尘卷得乌烟瘴气,几十个护卫军校蜂拥而入,几乎把人来高的柜台都掀翻了!柳仁增又好气又好笑,刚说了句“官军来了”,劈脸便挨了两耳光,打得眼冒金花,急得叫道:“拿错了!我是当铺的人!”
        “不管是谁,拿下再说!”胤祥按剑大喝一声,“都不许动!把赃物抬过来点!”说话间几十个军校早已闯进后院,不问青红皂白,不分男女老幼,顷刻之间都捆得米粽一般。把性音等人抬来的箱子当院打开,一件一件地验。柳仁增不认得胤祥,见他如此蛮干,便大喊道:“军爷,我们是报案的本分生意人——”一语未终,旁边一个护卫回身就是一个窝心拳,骂道:“你有点规矩没有?这是十三爷!不许说话!”
        一时清点完毕,各样东西俱在,单少了奇秀琥珀二十四块。胤祥方转过脸问柳仁增:“方才你说什么?你是这店的掌柜?怎么少了二十四块琥珀?四哥最心爱的就是这个!”
        “那要问贼!”柳仁增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,脸色又青又白,浑身直抖,说道:“十三爷,就是审案,也得弄清原告被告呀!”胤祥左右张望,性音等人早已无影无踪,因两手一摊,一脸坏笑,说道:“贼在哪里?这会子怎么分辨谁是好人坏人?少了琥珀,不定是藏在哪里了。”略一沉吟,从嘴唇里蹦出一个字:“搜!”柳仁增真的急了,双脚一跳大叫:“这是八爷的当铺!”
        胤祥双脚跌得积雪咯吱咯吱响,来回踱着,偏过脑袋道:“这是八哥的当铺?我怎么没听说?”
        “八爷府就在对门,十三爷一问便知!”
        “爷懒得问!”胤祥无所谓地笑道,“就你这副腌臜杀才相,会是八哥的奴才?我方才和八哥一处吃酒,我来这里八哥也知道,既是八哥的产业,他会不言语?”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——!”
        “我怎么了?”胤祥倏地拉长了脸,头一摆又是简单的一个字:“搜!”
        于是满院各房立刻折腾得天翻地覆,砸门扭锁翻箱倒柜稀里哗啦一片声响,军士们个个腰里塞得鼓鼓囊囊,兴高采烈地串房细搜,胤祥也不理会,只等着自己要的东西。好一会子,一个护卫满脸油汗抱着一沓子案卷出来,禀道:“十三爷,琥珀没有,全他妈是些账本子!”
        “是么?”胤祥信手掂过一本,翻开一看,全都是钟王蝇头小楷,密密麻麻记的全是官员考功密档,某人某年月日因何故处分,转调黜降何处,走何人门路起复超迁,现在何处任何职……一一周备。胤祥一口气松下来,嘴角露出一丝微笑,抖着账本问柳仁增:“这是什么东西?你一个生意人,抄录朝廷密档,比吏部的还细,是做什么用处?”
        柳仁增早已面如土色,反背着手双腿一软,跪到雪地里,嘶哑着声音道:“我不知道啊!我没做过这种事啊!十三爷……这店的东家是任伯安,他到江南去了……您把他拿到北京问……问问就知道了……”
        “好贼店!”胤祥勃然大怒,按剑怒喝,“很该全抄!这是大清开国罕有的大案!给我使劲抄!”
        兵士们排门入店又抄又抢,店里店外一片鬼哭狼嚎,守在远处瞭梢的李再鑫知道大事不好,热锅蚂蚁般兜了两圈,想想这事无论如何得报胤禩胤禟,不及算账,丢一块银子出门上马又赶回雍和宫。
        此时风已经小了,雪片兀自丢絮扯绵般漫天旋舞。万福堂十几个皇阿哥除了胤禩胤禟和胤,都已吃得醉眼迷离。胤吃得乜着眼,手舞足蹈地哈哈大笑,说道:“不好不好!你们做的什么鸟诗?合该我这粗人出出风头,你们听听我的咏雪诗!”因咧着大嘴,大声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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